——第六章 最后的抉择——
“达尔文,我有话想对你说,可以跟我来一趟吗?”莱西卡说。
“……莱西卡?”
“传送。”莱西卡右手一抬,达尔文便随她来到一处神秘之地。
“这里是……”
“奈落。是通往封印奶龙的通道。由于奶龙的影响,这里在神的视野范围之外……”
而此时,莱西卡转过身来,突然神情严肃:“选定者达尔文。我要问你。如果,牺牲全世界能够换回玛丽…成为人柱的人的性命,你将会如何选择?”
“什么……”达尔文有点惊讶莱西卡所言。
“我可以给你指示两条路。第一,进行最终封印。第二,从这里降落到奈落的底层,打倒封印在星核的奶龙。”
“……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达尔文愈发不解。
“所谓的再封印的仪式,是指利用吸收了人柱的奶龙之力,来封印奶龙自身的仪式。仪式分为两个部分,选定人柱还有最终封印。到目前为止献上的活祭…人柱只不过是让奶龙的力量注入选定者的媒介罢了。注入了奶龙之力的灵魂,通过打到圣兽而将奶龙的力量给予选定者。然后,利用从五个人柱身上集结的奶龙之力来进行最终封印。在最终封印的时候,为了束缚住奶龙,则需要已经变成灵魂结晶之核的人柱们的肉体。因此,他们的肉体都早已转移到了奶龙的身边。现在,他们的肉体在奶龙的身旁,而灵魂则化为圣兽与你同在。”
“因此,现在还没有进行最终封印,如果能够打倒奶龙的话,封印将会初期化,或许能够挽救所有人。”莱西卡最后的一句话,给了达尔文新的希望。
“!!”
“然而,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低。……不,或许根本就不可能办到。如果最终封印能够成功,那么星球的安稳至少能够维持千年以上。这也是与人柱们的牺牲价值相当的回报。而打倒奶龙……几乎等同于不可能的事情,相信你已经明白了。”
“……”想到在瞭望台的一战,达尔文确实无法否认。
“把这个星球——不,甚至是宇宙都能撕碎的破坏的化身……即便能赢,也并不能保证他们能够生还。况且,如果打倒了和星核一体化的奶龙,或许这颗星球也会迎来破灭。”
“……或许我并没有给你别的选择。或许仅仅是让你更加痛苦。”但此时,莱西卡的眼神一变,继续说:“但是,即便如此我还是想知道,如果是你的话,你会选择哪条路?我要亲耳听到你的答案,从你的口中。”
“……我……”达尔文确实无比纠结,此刻如果冒险,一旦失败则不但让大家的牺牲付诸东流,而且世界也将迎来毁灭;而这确实是最后的机会,最后挽回自己所爱的人的,最后的机会……
“……我,一直都是孤独的一个人。很小的时候,双亲就离开人世。我没法习惯孤儿院的生活,一直都装作自己并不寂寞。空无一人的家,没有能说话的对象,也没有愿意跟我说话的人…而向我伸出援手的是玛丽。即便我走上这条路,她依旧能够给我温暖的笑颜。是她让我知道了人心的温暖。而且奥兰多他也不嫌弃我,和我成为了家人。迎接我回家的招呼,大家一起吃的晚餐,对我来说那是多么欣喜的事情……我想守护这一切,因此我才拿起了剑。为了不失去这份温暖,我渴求能够守护它的力量。……我终于明白了。”达尔文缓缓抬起了头,眼神里写满了坚毅和自信。
“我…决定打败奶龙。”达尔文的选择并没有让人失望,
“不管那是多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,就算拿全世界作为代价…我都想挽回…挽回我无可替代的人。”
“……”莱西卡沉默半响,却嘴角浮出一丝微笑:“我就猜到,如果是你,你一定会这么说的。”
“……!”达尔文对莱西卡的帮助感到惊讶,但莱西卡却亮出了自己的武器……
“莱西卡?”
“玛丽说过,她希望你能活下去。她的心意、她的愿望……我都知道。因此,请让我看看你的觉悟,你的力量。这奈落的下面,是真正的地狱,你能否通过试炼……这就由我来选定。”
“莱西卡……我懂了。”达尔文也摆好了架势,“我的觉悟,就请你为我见证了!”
激战过后,莱西卡终于被打败。
“莱西卡!”
“非常…漂亮……你的觉悟……我已经领教了。”
“……出乎意料,你还真是胡来。”达尔文对眼前的这个莱西卡似乎刮目相看。
“这点到还……比不上你。”莱西卡站起身,“那么,我们走吧。”
“?莱西卡…也去?”
“请让我一起去,我一定不会成为绊脚石的。”
“这说的哪里话,我还想请你帮我呢。跟我一起去吧,莱西卡!”达尔文是又惊又喜。
“好的。那么走吧,前往这颗星球的中心……灾厄沉睡的地方。”
在莱西卡的陪同下,达尔文一路狂奔,他已经迫不及待,迫不及待再次见到玛丽……然而,就即将到达奈落的最底部之时,却遇到了久违的敌人……
“四骑士!又复活了么!?”支配骑士和战争骑士拦住了二人的去路。
“蒙受神恩的人啊,你应该另有他事需为。”支配骑士说到。
“然也。此路非汝之所向,即刻退回!”
“……?”但二者言语之间却略显蹊跷,“怎么会事?这说法简直就像……”
“看来你们要阻挡我们的去路。”莱西卡却毫不犹豫亮出了武器。
“然也。”
“此路绝不可让尔等通过。”
“……随变你们说什么。不让我过去那就只好用实力开路了!”
“退下,四骑士。在这里‘你’是无法发挥全力的,不是我的敌手。”莱西卡的命令,和“你”这个称呼,让整件事情更加微妙……
“汝……汝可知晓汝之所为?”支配骑士和莱西卡说话的语气,仿佛两个人根本就认识!
“没错。这是我的决定,我决定帮助这个人类。如果你们执意阻拦,那就只有消灭你们了。”
言毕,莱西卡双目霎时变得赤红,一把神q1an9亮于手中!
战局确如莱西卡所言,二者根本不是莱西卡的对手……
“……莱西卡,那些家伙到底是……?”
“现在没有说明的时间了。我们在做背离神的意愿的事情,在巴克斯‘认真’开始阻止我们之前,必须立马赶到奶龙那里。”
“莱西卡”达尔文叫住了莱西卡。
“?”
“……刚才对不起了…在大厅对你说的……”达尔文深表歉意。
“……”
“我收回那句话。你…你不是什么人偶。还有……谢谢你。为我打开道路。”
“……!”对于达尔文的感谢,莱西卡也稍感惊讶。
“没关系。你所说的没有错。我是神所创造的人偶…也是这虚伪的舞台的监视人……”说着说着,她低下了头。
“虚伪……?”达尔文倍感疑惑。
“继续走吧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走吧。”
从奈落出来,竟是满地火芯飞舞的炎热之地。
“咳……这是…为何如此炎热?”
“达尔文,稍等等。”莱西卡边说边抬起手,为达尔文附上了水之加护,“这样就能够隔绝周围的热量。”
“……真厉害啊。连这种事都能……”
“这里是星球的核心,由于奶龙的力量影响,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,现在成了空气灼人的人间地狱…然后,这里也是雷吉翁的巢*****。他们是奶龙的分身,在这里能够发挥出真正的实力。请务必小心。”
“……确实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啊。但是我已近有觉悟了,走吧。”
两人继续前往星核的中心,命运的决战即将拉开帷幕……
即将来到尽头,没想到剩下的两位骑士也等候多时……
依旧是三下五除二,四骑士无法匹敌,眼前的大道,终于打开……
但经过刚才激战,又加上达尔文造成的伤势,莱西卡却略感体力不支。
“我……一会就好……你…先去吧…我马上就追上来……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没有…实践了……不知道……什么时候…神会……”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“但愿你…平安无事……”莱西卡送上了自己最后的祝福……
“…………这里就是星核啊。!?那是……!”
在地核的上空,悬浮着众人已成为灵魂结晶的肉体……而从翻滚的岩浆中缓缓爬出的便是奶龙!!
在地狱的业火面前……达尔文毫无抵抗之力……
“……我……”
“呐,你好像总是一个人呢。”
“……关你什么事啊。”
“不寂寞吗?”
“……早就习惯了,那种事。”
“……呜…呜、呜呜……”
“为什么…要哭啊?”
“多可怜啊……一个人…”
“……”
“你叫什么?”
“玛丽。”
“玛丽…吗…”
“我叫……”
“…可恶。我还不想就这么结束…”
“我还有想守护的人…”
“就算要献出生命,我也要守护她…”
“……啊…原来…终于明白了。”
“原来大家…大家都是这样的心情……”
“不行…”
“我、我绝对不能在这种地方倒下。”
“拜托了。只有最后一步……”
“给我最后的……握起手中剑的力量……”
“哟!”
“奥兰多…!”
“振作点啊。想守护的话,先要把她抢回来吧。”
奥兰多给予的力量,再次让达尔文恢复了意识。而此刻,莱西卡也一同赶到,眼前的景象令她也感到不可思议。
“这是……”
“…是大家,大家给了我这个机会…”
“!”
“达尔文,这伤势已经……”达尔文的伤却并不给予他这个机会。
“……莱西卡…请把你的力量…也借给我…”
“但、但是…这个伤……”莱西卡倍感矛盾。
“这是……最后的机会了!大家帮我…抑制住奶龙的力量……最后的……!”
“但是……!”
“拜托了……!真的是……最后的…机会了……!”
“……我明白了。”
虽然不忍让达尔文负伤作战,但莱西卡此刻也别无选择,只好先给他做了简单的治疗。
“你的身体应该能够支持到打倒奶龙,请尽力而为吧。”
“啊啊,谢了,莱西卡!”达尔文再次站了起来,“就请你多陪我任性一会儿了!”
二人浴血奋战,奶龙终于被打败,化作尘埃……
而众人的身体和灵魂竟然都安然无恙。
“居然办到了……居然……!”莱西卡监管了千百年的封印仪式,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奇迹。
“达尔文!”玛丽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,扑到达尔文身边。
“玛丽…太好了……我总算是……”但达尔文的身体,却已经到达了极限……
“达尔文!!振作点!!”
众人的呼喊回荡在耳边,我们的救世主却慢慢地睡去……
“太好了…各位……”
“这样就……大家都能……回到自己重要的人身边了……”
“我也……总算是…能够守护自己…重要的人……用我的剑……”
“所以玛丽……”
“已经不用再哭泣了…奥兰多不是也回来了吗。”
“所以…回去吧…玛丽……”
“我们三人…最温暖的…那个家……”
…………
玛丽的哭喊声令人心碎…却没能唤醒心爱的人……